老者搖搖頭說：“我說了，我天天待在這山洞裏頭，哪都沒去，幾乎不下山。下山也是到周邊轉一轉，根本不會跑到他們那村去的，還有大鵬鳥從哪抓到殘肢斷臂我不清楚。反正我這沒有，你們可以隨便搜。它為什麽要把這個東西扔到那姑娘的家去我更不知道。”

卓然突然一擡手，按在了那老漢的胸口上，老漢嚇了一大跳，想往後退。可是他發現卓然的手有一股強大的吸力，竟然將他的胸膛牢牢吸住。而且其中還蘊含著一種可怕的力量，似乎可以將他的心臟硬生生從胸膛裏挖出來，這讓他頓時間魂飛魄散。

卓然冷冷的聲音道：“你剛才說你可以把我的胸膛像打豆腐一樣打爛，我現在也告訴你同樣的話，我可以把你的胸膛挖下一大塊肉來。要不要我試試看我能不能把你的心臟挖出來？讓你瞧瞧它是黑的還是紅的？”

那老者已經感覺到他的心臟即將要被掏出的感覺，那是一種實實在在的危險。他完全明白對方不是在開玩笑，所以顫抖著聲音說道：“這位少俠，我沒有得罪你呀！你幹嘛要挖我的心？我完全相信你能做到。但是咱們沒有仇怨，求你不要這樣做。”

“我們是沒有仇怨，但是我懷疑你養的大鵬鳥抓了人的殘骸，扔到院子裏害死了我朋友的叔叔。所以動物的過錯要由主人來承擔，因為我已經確認就是你這扁毛畜生幹了這事。所以你如果不如實坦白我剛才問的問題，那麽你就帶著這些問題到地獄去向閻王爺說。”

“你應該知道我不是西夏的人，我殺你也就殺了，我把你的洞門封閉，就沒有人能發現得了。又或者有個更幹脆的辦法，就像你剛才說的把人殺了，砍成無數塊餵你的大鵬鳥吃，還有其他幾只獵鷹。你願意這樣做嗎？”

老頭眼中露出惶恐的神情，急忙搖頭說道：“少俠，求你了。千萬不要這樣，有什麽事好商量。”

“沒有什麽好商量的，現在你回答我。你的這只扁毛畜生為什麽要抓屍塊去丟到我朋友的叔叔的院子？趕緊說，我耐心可不多。”

“我是真的不知道。”

卓然手下微微一使勁，頓時扯動了他的心臟，痛得他長聲慘叫。

卓然說道：“千萬不要懷疑我殺死你的決心，因為就是你的畜生把人給害的。而且就在昨晚上和今天晚上，它繼續抓著屍塊扔到我朋友的院子裏，還差點砸到我們頭上。那是一只腳，如果那只腳不是偏了一兩丈的話，我們只怕就已經一命嗚呼了，哪裏還有機會來找你查問？快說。”

老者打了個激靈，說道：“我說，我知道這只大鵬鳥跟你說的那家院子的人有仇。因為我曾經帶著它出去游玩，經過那個村子的時候，正好有一隊人從外面回來。經過附近，大鵬鳥忽然從我肩膀上飛了起來，然後朝著那隊伍中間的一個中年人撲了過去，想用尖爪去抓他，可是那人立刻抽出寶劍抵擋。”

“大鵬鳥便不敢靠近，他的隨從立刻取下弓箭要射大鵬鳥，大鵬鳥似乎知道厲害，立刻振臂高飛，一下子飛出了百餘丈之上。它在高空盤旋，不時的發出恐怖的鳴叫。於是就有幾個隨從沖過來圍住了我，把我帶到那中年人面前，中年人長得真還有幾分像你身邊這位姑娘。”

“他冷聲問我是怎麽回事？為什麽這長毛畜生要抓他？是不是我指使的，我就說根本不是，我跟他沒有仇怨，幹嘛要指使大鵬鳥去抓他？他問大鵬鳥哪來的？我就說了草原上撿的，當時身上有傷，我替它療傷之後它就跟著我了。”

“我聽到他旁邊一個人對那中年人說，是不是上次他們獵殺的那一窩老鷹跑掉的那一個小老鷹？長大了來報仇。那中年人很是惱怒的，訓斥了那同伴，說純粹是危言聳聽，哪有大鵬鳥能夠找人報仇的？大鵬鳥只不過是畜生，他們殺了這麽多野獸，也沒見過哪個逃脫的野獸返回他來找他們報仇的。”

“這種想法簡直是荒唐，他們見問不出什麽，就問我住在哪。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我真實的住處。我就說我是四處雲游的，但是我每次出來要逛上好幾天，所以我的馬上面帶的有帳篷幹糧和水。他們看我不太像說謊話，又搜了我的包裹，裏面的確都是一些路上用的東西。而且這些人都上來瞧我，確認沒有見過我，所以判定我說的是真的，應該不是附近的人。”

“實際上我絕大多數時間都在山洞裏頭，一年也難得出來一次，他們自然不會見到我了，相信我是雲游的。於是便說下次再看到那只大鵬鳥直接射殺，不要放過，然後他們就放了我，進村去了。我很好奇，就悄悄的跟在後面，看見他們進了一處院子。”

“那院子還是比較大，我沒有去打聽是誰，因為我不想管這種閑事。大鵬鳥給我惹出來的禍我本來想大不了以後可能不會來再回來了，但沒想到它又回來了。我就跟它說別給我惹麻煩，我救了它，它如果給我惹麻煩的話，那就是恩將仇報。”

李珊好奇的問他：“你跟它說話它能聽得懂嗎？”

“我不知道它能不能聽懂，但是我一個人在這山洞中，如果我不找人說話，我可能會變啞巴的。所以我也不管它能不能說話，是否能聽懂，反正我就當它聽得懂吧。”

卓然一下想到了魯濱遜漂流記裏的故事，魯濱遜一個人在孤島上，他就害怕他的語言能力退化，所以每天自言自語。看來這老者也是這樣想的。

李珊說道：“那好，你接著往下說。”

“後來我就再沒去過那地方，也不帶我的大鵬鳥去。剛才聽你們說了這件事之後，我就馬上想到了這一點，我估計可能你們說的就是大鵬鳥上去準備撲咬的那個中年人。或許就是因為那同伴說的，把大鵬鳥的家人都給虐殺了，只有這只大鵬鳥逃脫。沒想到大鵬鳥通靈性，認出了殺了它家人的中年人，所以去報仇。”

說到這兒，李珊有些不解，說道：“那它為什麽要抓屍塊去扔到我叔叔家呢？他是否是獵殺了這大鵬鳥的家人這個我不知道。但是它的確抓了屍塊扔到我叔叔家來，這是我親眼看到的，也是親眼經歷的，就在昨晚和今天。以前我不知道，我甚至不知道是大鵬鳥幹的，多虧我小弟弟幫我找到了緣由。”

老者搖頭說道：“我也不知道它為什麽要改成抓屍塊扔到你叔叔家院子去。”

卓然說道：“這應該可以推測出來。我猜想，這只大鵬鳥這之前沒有隨便攻擊人的情況，否則以你的參禪悟道的心，你是不會任由它這麽的。因為會傷到人的，你難辭其咎。對吧？”

老者點頭說道：“是這樣的，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它主動的攻擊人，那次之後我再也沒見過它攻擊別人。因為那以後我也經常帶它出去，一年有個一兩次，但是我於沒有帶它去那個方向。”

卓然說道：“這就對了，它沒有攻擊過人。而那一次突然對她叔叔進行進攻，肯定跟她叔叔之間至少在這大鵬鳥看來有不共戴天之仇。這種仇怨對一個畜生來說一旦形成應該是根深蒂固。”

“所以它一定會進行報覆，但是因為回來之後你跟它反覆強調了叫它不要給你惹禍。我相信大鵬鳥通靈性，它雖然不能準確的知道你說話的意思，但是當時你被對方圍住威脅的那一幕，肯定被高空中的大鵬鳥看見了，它知道它這麽做給你帶來麻煩。而你是他的恩人，所以它改變了策略。”

“從先前那些人用弓箭射它，而它在高空根本射不到這一點，它似乎知道它在高空這就是一個很大的優勢。它要充分利用這個優勢來進行報覆，它選擇了從高空扔東西下去砸擊對方。結果把她叔叔給砸死了，同時使得叔母受驚嚇而猝死。”

“同時我相信她叔叔的兒子在跟我朋友一起小時候捉迷藏的時候，被天上掉下來的被一只人的手直接洞穿頭顱而死。這也是這大鵬鳥幹的，它要對他和他的家人進行報覆。”

聽到這，李珊吃了一驚，忙說道：“你是說我叔叔的兒子不是被鬼抓死的，而是被大鵬鳥扔下來的手臂給戳死的嗎？”

“是的，那手臂已經出現屍僵，又從這麽高的高度扔下來。完全可以輕易洞穿人的頭顱。”

李珊狠狠的望著那只碩大的大鵬鳥，說道：“它怎麽這麽狠毒？連孩子都不放過。”

卓然說道：“你可以設身處地為它著想，想一想它的家人同樣沒有任何過錯，卻被你叔叔給殺了。所以它是在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，所以它要報覆你叔叔家，當然這都是我推測的。如果大鵬鳥能說話，它會告訴我們實情。”

沒想到卓然剛說完這話，那大鵬鳥居然歪著頭瞧卓然，咕咕叫了幾聲，好像完全讚同卓然說話一樣。

李珊說道：“可是她又為什麽要選擇用抓取人的殘肢拋下去把人砸死的方法？而不選擇用石頭這些隨處可取的東西呢？”

卓然搖頭說道：“說實話，你這問題把我給問倒了。它要選擇用石頭木頭這其實是非常簡便的，因為石頭在村子外面隨處可見，它根本不需要大老遠的用爪子抓著沈重的屍體殘塊，飛這麽遠的距離來拋。或許屍塊對於老鷹來說有格外的含義，或許它更喜歡這種方式，誰知道呢。當然，如果我們能確定清楚這些屍塊來自何方，那我們或許就能找到原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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